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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迁故事】搬迁路上的那些事,那些人
2015-11-04
柳丰林
这是一场开始时谁也不知会去向何方的战役,但是每一个为之奋斗的人都抱定同样的信念,那就是竭尽全力漂亮圆满地完成任务。
一切以学生的安全与便利为先
天津大学的学生搬迁计划几乎一开始就锁定了一个毫无悬念的基本原则,那就是一切以学生的安全与便利为先。这也就意味着,搬迁的过程中,从搬运到运输,所有的事情都要设计简洁明了,且环节对同学来讲最容易操作,时间占用最少。于是,最先确定的就是学生搬迁的费用由学校来承担,其次就是要在暑假前后的时间进行,尽量把暑假时间留给同学们自己安排。既要确保搬迁进度,又要在最大程度上保障暑期实验和考研同学的住宿需要。
充满未知的开始,难产的方案
搬家的谋划其实开始的很早很早,早在一年之前,园区中心已经开始测算,新旧院子中到底该有多少人,这些人该如何完成大致的腾挪。然而,这场百年一遇的大迁徙,还是给了我们太多的措手不及。太多的未知因素,让一个原本早就该出炉的规划一拖再拖。建设者在前方竭尽全力,却依然无法抗衡那诸多的客观干扰。最后的三个月,时间已经以分钟为单位计算,我们却依然无法清楚地知道,哪一天才是我们可以动迁的日子。那一段日子,民意沸腾,我们手握着一大把不能用来解释的理由,默默挨着骂。所有的方案不能形成公开的文件,只能内部传达,还得提防随时传变了味儿的朋友圈。作为设计者的我们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面临新的变化,但是只明白一点,大原则不能变,再折腾也要减少对学生的折腾,再变化也要尽量克服对学生的变化。最难的一次,可能是48小时的方案颠覆。人车同行的方案,忽然一夜之间变成了客货分行,李义丹书记紧急协调行李中转站,最大程度上减少学生退票量,确保学生按时离校。于是,经历了新校区周转,食堂周转的否定之后,23楼周转的方案拍上案板。方案紧急调整并没有降低服务的质量要求,相反更加细化了服务的要求,当然,也给学工队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挑战。恰恰是在这样的迫不得已,造就了一场没有主角参与的大迁徙,造就了一场完成打包之后近乎空手入住的“一键式”搬迁。归其根本,服务学生的原则至上,万变不离其宗!
给行李贴上身份证
然后,围绕环节的设计,困难就来了。首先,如果要确保物品的安全,又避免同学们排队领取物品的不便,每件物品必须有自己独特的标签,也就是一个清晰无二的身份证。其实,最开始的方案,并没有简约到“一键式”搬迁,如果可能,我们还是希望同学们可以参与进来,目送自己的行李走出熟悉的卫津路92号,然后在自己的新家中静待行李的到来。这样物品只要有清晰的个人信息就好。然而,随着后续方案的调整,要想不占用学生的时间,这场关乎学生的搬迁,学生就只能缺席。于是,标签中就必须清楚的体现出,物品从哪里走,到哪里去,还要清晰的显示,每个主人有多少件物品。一张巴掌大的小小标签,一周左右的设计时间,征求意见,修改,再征求意见,内容增增减减,既要最大程度保护学生隐私,又要在出现特殊情况时,确保能够及时的找到主人。内容设计好了,还要考虑背胶的粘贴度,既要粘的牢固,还要撕得痛快,不该掉的时候坚决不掉,想取掉的时候可以至少把最重要信息撕掉。(可惜的是,最后搬迁完成时,很多同学就那样把个人最重要信息留在袋子上,一丢了之,数次提醒,效果不佳。)
想知去哪里,请问数学小王子
想知道行李从哪里来的,难度不大,可是要搞清楚它往哪里去,一个重要的工作就必须提前到搬迁工作开始之前。那就是宿舍的分配与整合。全校两万多人的乾坤大挪移,绝对是一项浩瀚的工程,既要考虑年级,性别,还要考虑类型,既要考虑这里住了去那里不住的,还要考虑现在不住将来需要住的,既要平衡学院分布,实现新校区以学生为中心的设计理念,又要确保余量,尽量可以让学院有一些增长的弹性,既要确保搬迁计划的顺利进行,又要尽可能满足暑期留宿同学的需要。于是,园区中心在搬迁中诞生了一位数学小王子明哥,他每天最多的工作就是把一堆数核准,然后摆进去,拿出来,在万以内的加减法中不亦乐乎。每天大家打招呼的方式都是,明哥又算数呢。当然,最惨的工作就是刚刚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来几个同学提出申请调整校区,于是一切重来,周而复始。 说在确定搬迁方案的头三天才最终确认,到底谁去谁留,也许并不夸张。这个过程的描述听起来轻描淡写,实际操作上,却是三个月几乎不间断的测算与调整。尤其是提前进行的一些预调整工作,难度极大,要知道通情达理是一回事,实实在在的折腾着搬一次家,又是另外一个概念。群儒围城的情况下,数学小王子不疾不徐,摆数字讲道理,虽然做不到心甘情愿,最终多数同学还是表示了理解。对比这么大的工程,再反观我们必须做解释工作的人员数量,其实,我想说绝大多数或接近所有的天大学生是爱学校,讲大局,不计个人得失的。
让行李在怀抱中安全转运
有了身份证,其次要考虑的是容器,要在物美价廉的前提下,最大程度上保护好物品转运途中的安全问题,且不能破损与遗失。最先想到的是纸箱子,实际上后勤部门选用的也确实是纸箱子。然而多次实验之后,我们发现几个问题,第一,箱子占用空间大,且空间需求相对刚性,但是同学们打包时候基本不能够装满,空间利用率低。第二,箱子抗潮性差,一旦过水,极易破损,受天气影响较大。第三,箱子不易搬迁,搬迁工人搬运过程中,不容易找到抓手,设计扣手的话扣手处又容易撕裂,且最下层受力箱子容易被背带划碎。基于上面的实际情况,我们转而实验编织袋方案。首先是市售的编织袋,虽然看起来漂亮,但质量却是严重不靠谱,实践证明,部分同学自购的一些编织袋,在搬迁中也破损不少,尤其是提手受力处。最终,我们选择了相对形象不太美观,但是非常实用的编织袋,而且咨询专家意见后,要求对袋子的各项技术指标提高要求,批量特制,同时考虑到天气原因,要求加覆防水膜。为了测试袋子的抗磨损程度(主要考虑看不见的角落可能会出现的暴力搬迁,最大程度上避免损失),袋子招标过程中特意增加了承重坠物实验。大袋子主要装衣物软体,我们请一位女老师入袋,两位男老师提起测试。小袋子主要装书籍重物,我们就把它装满棱角分明的书籍,然后1米5左右的高度进行自由落体实验,查看袋子磨损情况。如此往复,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既不能破,也不能漏水。
没点儿体力,干不了这活儿
后保部招标之后,一共有五家企业入围。有两家直截了当表达做不了学生搬迁工作,还有一个拼命的解释自己成本如何困难,只有两家公司敢接学生搬迁的活,原因很简单,太累且安全责任又大。对于专业的搬家公司来说,大件搬出毛病的可能性其实不高,但是任何一个搬家公司都不敢说小件上不出一丁点儿问题。学生行李多而杂,虽然再三提醒同学们不要放入易碎品和贵重物品,剩下的光是书籍就不太乐观,更何况那边有七楼,这边有五楼,一上一下之间,都是人力。我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包,包上包下,不能遗失。搬家开始第一天,有十几个搬运工到鹏翔仰望了一下宿舍楼,就纷纷大逃亡,带这组人的队长因为这事儿被同僚整整奚落了一暑假,另一个侧面也说明在业内,他们怎么判断这场战役。不过,搬家公司还真是挺过来了,那些工人每天只要看见我们这些人就一定要诉诉苦,我们也很理解,再不让他们吐吐槽,人是要疯的。连轴转的时候,头天晚上夜里十点半收工,早上六点出头又要集合,一轮就是十天,铁打的汉子也是要叫怂的。当然,如此只为了保障一件事情,那就是最大程度的方便学生,把学生解放出来,打好包之后放假回家等待入住即可。(转运23楼时,很多同学也跟着搭把手,但是,也确实有不少同学就那样草草的系上袋子,一抓就散,甚至把哑铃放在了兜里,不加包装,不做保护,不止一个师傅被砸过腰,也许在培养对劳动者尊重方面,我们还有努力。)
需要体力的不光是搬家工人,学工部的全体老师几乎全程参与了这场战役。学院的老师们还比较有盼头,鏖战上三天就可以休整,学工部的诸位就只能扳着手指头过日子,从王寒部长以下,兵分两路,由黑到黑,全程追踪,哪一天可以迎着朝阳入场,看着夕阳而归就是一天莫大的幸福,跟放了长假一样。回望那些过去的暑假,我们的记忆中似乎留下的都是一群人晒得黑黝黝的,互相呲着白牙逗闷子,不过,学工队伍的好处就是有人的地方都有乐,明明累得要命,却总是能找出乐趣,那些日子,我们快乐的主战场在微信。哦,不对,还有吃早点,每天清晨,后勤运输队长远彬老师都会给大家带来新鲜出炉的早点。在远彬老师到场之前,每个人除了正常的工作,寒暄,聊天之外,一定会互相问一句,远彬老师还没到么?到后来,等早点已经成了大家每天一项固定的乐趣,吃了吗?已经成了一种很正式而神圣的问候方式,如果这一天还没有吃上远彬老师送来的早点,老觉得少了个什么仪式。
晴天娃娃与龙王遍地
从来没有像搬迁一样关注着天气预报,天气也真是眷顾着我们的同学,转运23楼那些日子,天天的响晴薄日,搬运工人叫苦连天,却愣是没有一丝雨意。一直忙碌到行李进了23楼,也基本没有因为雨影响搬迁的进度。然后,雨就来了,铺天盖地,学生是离场了,看守行李的人们却刚刚登场,看天吃饭的日子,24小时值守的老师最怕的就是听到一声雷响。五层楼每个房间的巡视,单单是走一遍也需要一个半小时,更何况一次北风送来的暴雨还悄悄渗入了走廊的窗户。紧急的全员调度,十几个人在半小时之内调配起几十床破旧的被褥,把漏雨的门和窗户缝隙围了个水泄不通,又用将近两小时时间把走廊上堆放的行李转移到台阶上的高处,幸运的是只有一处走廊,幸运的是我们提前覆了防水膜,幸运的是23楼在头一个夏天刚刚完整的维修了屋顶。长呼一口气,却就此养成了逢雨巡楼,向全体队伍汇报安全的习惯。许是忍了太长的时间,之后的一周,就像被敬腾开过光一样,雨断断续续的带走了我们所有可能成为假期的时间,把搬迁的战斗连成了片。两个多周的时间,所有园区中心的男老师就那么守候在楼里,24小时连续值守,闷都闷死了,只为了那一句承诺“你的行李,有我们看管”。同样的遭遇,开始于行李搬迁新校区的第一天,或许真的如宝志馆长所说,搬迁总是要带些财气进院的,而雨水就是传统文化中财的象征。虽然如此,我们还是每天像晴天娃娃一样渴求着蓝天。
搬迁调度哪家强,请看园区“老板娘”
按理说,计划应该先做,方案应该前行。这一次搬迁我们却只能做到头天解决第二天的事情,随时根据搬迁工人的状态调整第二天的计划。过程中,因为方案调整,没少给学院出难题,好在大家都能够理解。只是这样一来,就必须有个人能够随时调度人员与车辆,既按学院相对集中,又能让楼层合理分布,保证效率,这个人既要协调搬家公司,又要联络学院。于是,园区中心的调度“老板娘”应运而生。玉玮老师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这么个角色扮演。每天奔走在一群搬运工人中间,高声指挥,然后在一天结束之后,盘点今日的工作量与人员状态,盘算明天的起始与车辆调度。文雅之风彻底雪藏,一个正儿八经的文科生,剩下的只有泼辣和魄力。如果说,搬运工人有时就是累死在某些人面前也不敢偷懒,玉玮绝对算一号。遥控项目经理,亲自现场调度,及时协调进度,加之连续作战,不知疲倦,看起来绝对是自家买卖,老板娘的称号也由此应运而来。
美女门神与她们的门童们
你们为啥不弄个地图?好多人不太明白,等到搬到新校区才发现,有了地图也白搭。搬迁那时候移动和联通还只是概念,一旦进了楼区周围,通讯基本靠吼,更何况再先进的地图也无法标识随时修整的路面。直到搬迁的最后一天,有的小司机还在园子里迷路,原因很简单,好多时候,每天进的门都不一样,走的路线更是迂回曲折。基于上述原因,一个光荣的职业在搬迁期间应运而生,那就是我们可爱的导引员,俗称门童。每辆车进入院子,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门童老师报告,然后由一名老师导引到相应的宿舍区域。每天,门童们就像哲学家一样伫立在门口,重复着经典的问题,是“学生搬迁么?从哪个区域过来的?送到哪个园子?算了,单子给我看一下”门童老师们是不固定的,除了已经与黑夜混成一色的瓜哥和广旭兄弟。但是,门神却从来没有换过,孟凡渲和马蓓两位老师,在一片荒芜的时候已经走遍了新校区的路,转遍了所有的宿舍园区,对于她们而言,条条大路通宿舍。随时维修的路面,更换的入口门对于她们而言,不过只是百度重新规划一条路线那么简单。当然,门神和门童们虽然不怕迷路,但是也有怕,怕风怕雨怕太阳,如果说其他人还有个遮身之所,他们就完全是露天作业,好在后来孟老师把自己的车开过来,他们也算有了个指挥所。